如果愛上一個人的時候,很喜歡聽一首歌。很久以後,再聽見那首歌時,可能第二次愛上嗎?同個人,抑或是愛最本質的感受被啟動?
《千日千夜》中有一個非常愛喝香檳的女人。穿著貼身的洋裝,伴隨著一位會一直幫她倒酒的男人。男人斜坐向著她,她微微轉頭面著說,我真的好愛喝香檳。那場戲,讓我留下印象的原因是,先響起了「All of Me」那首歌。
對北歐來說,甚至對導演Roy Andersson來說,這首歌都太遠了。但瞬間把我拉向一張西班牙女孩的臉孔,那時,她唱著這首歌,當作期末的自選曲。我們全都隨著她微微晃動著身體。她不喝香檳,還是個素食主義者。一部瑞典電影,一首美國老爵士,想起了西班牙女同學。
翻著《瓦力唱片行》,驚訝那些音樂、電影還有書怎麼對得那麼準,猜想作者大概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吧。看到「郭德堡變奏曲時」,我被拉回前年的演出髮廊,《最初看似新奇的東西》,最終還被多少人記得?還有提到馬勒,那個《恨家家族》裡曾感動過三妹的中提琴手說的故事。
音樂很像宇宙某種神秘未解的介質,具有強大的引力,吸力精準無比。同一首歌,能講出千日千夜。據說,人在二十幾歲的時候,對音樂的喜好就固定了。於是最喜歡的歌,都停留在那個階段,以後開口都只唱老歌。或許真是如此,把最好的我們都留在音樂裡了。
瓦力唱片行
#千日千夜